折纸狐狸

10级颜表情爱好者

【芦花】爱情与灵魂/互换—08

“看来是死不了了。” 

早上六点半,鲁德培醒了,他睁开眼首先看到的是阿标——对方正挑着眼皮用余光瞧他,连头都懒得转过来,见他醒了,也只是极敷衍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:“没死就行。” 

 

鲁德培原本想说些什么,可一张嘴喉咙就火辣辣地疼,只能作罢。脑袋晕乎乎的,仿佛正处在一段短暂的失忆,于是他只能努力让自己的思绪保持清晰,用眼睛环视四周,片刻之后才终于在身旁找到了华港生,套着“Julian”躯壳的华港生——他正坐在靠床的一张椅子上,身上披着一件浅灰色的外套,低着头,像是还睡着。清晨暗淡的光线不允许鲁德培看清一些细节,然而仰仗这具身体的良好视力,他还是看到了贴在华港生手臂上的医用胶带。 

 

“你——运——气——好!”阿标说话的语调很怪,仍然是那种冷冰冰的态度。从鲁德培的角度看去,甚至只能看到他高高鼻梁下面的鼻孔和下巴,“Boss的血型碰巧和你一样,不然你的小命可就没了。” 

 

“是吗……”鲁德培喃喃道,陷入了沉思。然而三秒钟的沉默后,他又像突然清醒过来一样笑起来,他不知为什么预感到,自己也许很快就可以搞明白某件事,这个机会甚至可能就在今天。 

思考出如此结论后,他马上又打算坐起身来,然而一动弹浑身便跟散了架似的,只能“咚”的一声被迫躺倒回去。 

 

阿标当然不会管他,反倒是华港生被他弄出来的动静吵醒了,华港生眯着眼瞧了他一阵,这才从柜子上摸到眼镜戴上,叹了口气,“我还是不习惯。” 

 

“阿标,你先出去吧。”华港生说。 

 

鲁德培扭头去看,果然看到阿标临走前还瞪了他一眼。 

“奇怪,阿标之前从来不会对我用这种态度。”他说。 

 

华港生没有什么反应,这就导致整个房间浸入某种令人窒息的安静,过了一会,他才伸出手,扶着鲁德培坐起来,“你现在又不是他的Boss,他估计在心里骂华港生是殷商的妲己、武周的二张呢。” 

 

对方本意大概是开个玩笑缓解一下尴尬的气氛,没想到鲁德培完全没有接他话茬的意思,他盯着眼前人的眼睛,认真问道:“你为什么会以身犯险来救我?” 

 

华港生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他:“我是在自救啊。” 

 

完美的答案。 

 

完美的自作多情。鲁德培心里这样想着,手上不自觉地锤了一下床——很快他就后悔了,身上的每个关节都被连带着疼起来,剧痛一瞬间席卷全身,如同骨头被折断又插进肉里,鲁德培几乎就要因为这种痛苦叫出声来。 

 

“你还好吧?”,华港生被他吓到了,他伸手来揽他,鲁德培就顺势倒在他怀里,过了一会,等身上的疼痛缓解了些,鲁德培再次开口又是那种不可一世的语气了:“没事。” 

 

他听到华港生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,紧绷的肌肉也松懈下来,只是搂着他的胳膊反而变得僵硬了,不过看样子对方也没有要松开的意思,于是他居然开始荒谬地觉得多病几日也不是什么坏事了——“你想让我死吗?”他问。 

 

华港生似乎随着他的问题陷入沉思,片刻之后他放开了他,却意外地以一种商量的口吻问道:“说起这个,我有点担心那个能认出我的喽啰……要不要处理掉。” 

“处理?”鲁德培愣了一下,随即换了个不知是震惊还是揶揄的古怪表情,说道:“华sir,你现在怎么处事方式像我一样。” 

 

华港生没有接他的话茬,“你会怎么做?” 

 

“不用那么麻烦。”鲁德培贴过去,伸出手用手指比了个数字,“只用钱就能收买的人可是很贵的。” 

“什么意……”华港生猛地反应过来,“你是说Diana会杀了他?” 

“反正我不会浪费这笔钱在无用之人身上。”鲁德培把脊背向后靠了靠,放松下来,“Diana可是个精打细算的人。” 

 

华港生沉默了良久。 

 

“你杀过多少人。”他忽然问。 

“没有。”鲁德培偏了一下头,笑道:“华sir愿意相信吗?” 

 

两个人都没再说话,互相对视着,似乎彼此都在猜测。 

 

华港生站起身,端了一杯水过来,强迫似地塞进鲁德培手里,“喝点水吧。”他说。 

鲁德培仍然盯着对方,心下却是有点失望了,他想他得说句什么,然而话就要冲出嘴边时,又被制止着咽了回去——他记起了阿标的话。 

 

“昨天你算是救过我两次了。”鲁德培带着神气的笑容,毫无痕迹地靠到华港生身旁去了,“没想到我们连血型都相同。” 

“运气好。” 

 

“现在我坦白地跟你说。”鲁德培又绕回之前的话题了,“你我都不会给警察任何证据,当然,我们本来就没有做过什么违法的事,之后也不会——我们的生意都是合法的。” 

 

这时华港生又开口了,他无奈道:“不然呢?让你抓我进去吗?” 

 

鲁德培哦了一声,“那你完全没必要救我……现在我想弄明白,也必然要知道答案,假如不打算换回去,你是出于什么动机去救我出来的?” 

 

“我忘了。”华港生搪塞地说道。 

 

“你去救我的时候有几成把握?” 

华港生回答得飞快:“三成。” 

 

鲁德培被水呛到了,他一边咳嗽一边道:“三成!三成你都敢去?” 

“那种情况只能冒险试一试。”华港生靠过来给他顺背,“我不想你死。” 

 

“为什么?” 

“我傻喽。”华港生脸上少有地挂上了那种商业的礼貌性微笑,“想了想还是得换回去,不然要是做老本行,岂不是人人都要叫我鲁sir?太难听了,所以……” 

 

鲁德培像是没听懂他的话,他眨了眨眼,故作惊讶道:“可是你自己的名字也没好听到哪去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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